2009年11月18日 星期三

TAKTAK 系列 の 幸福獵人

上喘下喘的跑進好玩吧,迎接著我的是GARY和肥妹仔那「真好你趕得及呀」的興奮傻笑。這兩個怪里怪氣。我終於開始明瞭岳少的檸檬為什麼會語出驚人的說他們相襯。

「MARCO!」

「sorry呀,頭先仇生拉住我講馬仔甩唔到身。」

甫坐下來鬆開領呔,對兄弟對情人體貼如是的狗哥馬上遞來冰凍啤酒,轉過頭又幫忙看顧正和鄧勵軍難兄難弟劈著忌廉溝鮮奶的小昇昇,順手把我們的酒瓶酒杯都挪開一點,免得孩子誤拿飲品。

「狗哥,如果我下世可以做你個仔就好。」

我半玩笑半暗讚這位外型vs內在幾近是一百八十度的男子,結果惹來「狗主」吠吼重擊。

「我閘住!我先冇興趣做你阿媽呀!」

...難道我又會有這樣的妄想 -__-
賭上金牌top sales的美譽誓死反擊,內心算盤噼呖啪啦噼呖啪啦得飛快,思索著應該說句怎麼樣子有水準的話拋窒柴夫人時,手提電話傳來短訊提示。是她。那個兩年前跟了我這個窮酸打工仔、因為愛而改變得叫人嘖嘖稱奇的葉家小姐。照片裡有著她跟孤兒院的小朋友們,一張張臉兒毫不保留的把快樂直接分享,每對小手裡均捧著大盒大盒自製餅乾 ——— 天知道我親身「白老鼠」過不知多少次才讓她成功開竅的愛心牛油曲奇。兩隻大姆指熟練地敲打著手機鍵盤,有個小頭顱突然擋住了我的視線。

「係咪同SUKI姐姐sms呀?」

「TAKTAK仔,乜得你咁醒?」

「加個心心送俾姐姐喇~」

寄出。
我不禁懷疑,小昇昇是不是天生的施降師,還是我莫迪高是注定的奴才命,他一句可能是無心的童言童語,我還真的超級聽話給他加了一個smiley。這下子糟了,SUKI會不會覺得我今天不正常甚至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說時遲那時快,短訊息又回到我手。啊......好有衝動把那縮呀縮退到PAULA懷裡叫凍的人細鬼大捉回來然後高舉,叫萬歲。

[ 妳今天特別美。(心) ] [ 謝謝老公~ (kiss) ]

「喂佢地黎喇!」

帶著彷彿泡過蜜糖的身心加入大伙兒的拆天歡呼聲,我們都等到了這晚的主角:GEORGE哥和HELEN姐由余氏伉儷到機場接載回家來喇!是真真正正的回來、不打算再離開了。一聲聲問候,一個個擁抱,你會發現原來時間和距離不曾把用過心去建立的感情和思念沖淡,就如同我與我最引以為傲的親弟弟......嗯今晚要記得打給細佬問問近況。

「MARCO honey~ 原來唔止GARY喎,你都靚仔左。」

「邊度係呀,歲月不饒人呀我都唔知殘左幾多。係HELEN姐妳得天獨厚架咋,同我地第一次見妳果陣一樣樣。」

絕對是對得起天地良心的肯定句,連堅姐都要嘩嘩聲的大叫羨慕呢。在旁陪笑著的昇哥朝我望了一眼,又指指某個抬著頭的眼仔碌碌,我立即會意的把小昇昇抱到兩位長輩面前。

「諾都,佢地係媽咪既媽咪同爹D,叫婆婆同公公喇。」

留心聽完賞姐介紹的TAKTAK眉頭緊緊小嘴嘟嘟,一副儼如小大人的為難表情。孩子不會是怕陌生吧?對他來說,這對外公外婆確算是素未謀面......

「唔緊要喇,第日大把機會嗌...家昇,唔好連你都皺眉喇,你地兩父子咁搞法好易未老先衰架~」

佐治哥愛孫心切,隨即以他一貫輕鬆隨性的幽默打圓場趕跑死寂空氣。
誰料我們的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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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嗌姨姨得唔得...」

什麼跟什麼?
無厘頭的句子教在場人士均一頭霧水......除了他那對聰黠非常的父母。髮型依舊清爽可人的我們老總微微傾身借著丈夫的肩膊悶住笑聲,可惜那停不下來的笑顫和月牙彎彎裡的笑意,當上二五仔出賣了她;而余社長,那抹耐人尋味重新掛上,幾秒前的疑慮被掃個清光,臂彎實實在在扣住妻子的同時,好氣又好笑的打量著安安穩穩挨靠MARCO的無辜動物。

「TAKTAK,叫婆婆有咩問題?」

習慣有大食大的手足們,紛紛對閆汝大又「大哥~ 好喇~」的撒嬌又「大哥靠你喇」的「老奉」,那個從來善良無欺的人就唯有硬著頭皮闖進八卦陣。哼,既然太子出了聲,我柴李綺琴今天也就不客氣,要看看這個余姓黃毛小子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但係佢都唔老唔似婆婆!」

理直氣壯的辯解,叫外祖母笑花一朵朵盛開樂翻天,外祖父自豪的稱讚這個孫仔「把口好堅」,我現在就真的不服到癲!可惡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嘛!?!我怎麼看還是個窈窕「熟」女呀他又怎麼叫嬸嬸?!?要不是我決定給幾分薄面我偶像阿HELEN姐,我真不敢保證忌廉溝鮮奶喝不醉這個余諾都。

最後因為父母耐心的輔導,甜甜的「公公~ 婆婆~」,兩位前輩聽出耳油。

「車~ 頭先一早嗌左咪好囉,懶矜貴...」

不住在細細聲碎碎唸,以發洩我心頭怨氣。

「琴琴,妳係度umum沉沉講咩呀?」

「冇,我話檯面果盒西餅幾靚好似幾好食咁咋嘛。」

「係呀,頭先仁哥仁嫂去買架~ 我去拎件有士多啤梨既俾妳呀下...咦?」

是誰動了我李綺琴的獵物?!唯一的士多啤梨呢?我的蛋糕呢?!

「琴嬸嬸~ ......」

...別逼我抓起你來臭罵呀豆丁............

「妳係咪鐘意呢個啊?請妳食呀~」

這...是我的心頭好,草莓忌廉蛋糕,還有那個大眼水汪汪盯著甜點、唇角都黏滿了巧克力碎粒的饞嘴孩子。

「...我份人呢就不嬲好大方既,一人一半喇」

「多謝琴嬸嬸!」

只見他咬走了一角黃白分明,便滿足的跑開了,鮮紅水果整個完整無缺。
耳邊傳來我家狗狗的感歎:「呢個小朋友,真係仲神奇過佢果PAIR已經夠哂神奇既爸爸媽媽」。呃......好吧,琴嬸嬸就琴嬸嬸,不到我不投降。古有孔融讓梨,今有TAKTAK讓士多啤梨,余諾都這個我又愛又恨的小魔星,有種!前途的確無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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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話咁快就黎五年,上次我同GEORGE返黎果時TAKTAK仲訓緊醫院BB床仔啊...」

貴氣脫俗的婦人目光追隨著滿場飛無時停的小跳豆,百般滋味感慨頓生。

「係呀~ 你地睇下,而家TAKTAK識行識走識駁嘴,係爭在未識飲酒溝女咋嘛~」

「唔駛怕,識女仔呢個咁偉大既重任有我呢個公公出手!殺個 片 - 甲 - 不 - 留!」

丈夫跟他契爺雀躍得戚的瘋言瘋語,用不著我合指斷算,猜都猜得到會惹來白眼。
男人 ——— 果然都是不太曉用上半身思考的動物呢 = =

「喂包國仁殷大德,我警告你地唔好亂黎荼毒我個仔呀!」

《潮》老總用字果然夠直夠誇夠一針見血。
記得上次社長死活不肯讓她試穿LB天使魔鬼系列的白色大露背透視裝,身為他們共用秘書的我想請兩位高層暫時停火簽收文件,手才剛舉起還沒敲下去,那扇門後爆出了一句「負心漢余龜蛋!」......

轉過頭看到我一臉沒好氣的鼓氣泡腮,包先生也意識到玩夠了。他重重的在吻上了我的臉頰,然後又咧嘴笑得高興。唉,就是這樣,我總是不能對著這個時而大男人時而小混混的老公真真正正發怒。再說,我捨不得。

「咩荼毒呀?!我為個孫好咋!」

「女,妳老豆講得岩架。」

「呢D野真係要自細學習架,尤其係男仔,仲要TAKTAK生到好似我咁風流倜儻...」

老總驚愣得雙眼瞪得大大,宛如眼前的父母被外星人上身,說了些她聽不明白的外星語言。男子組和小諾都也來模仿著GEORGE撥起瀏海的動作,HELEN姐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自戀行為。

「啊我醒起有一個問題,囡囡妳未答我既...你同女婿幾時先真正開始架?」

剎那間N個人2N隻眼睛,全都注視著難得羞窘的男人,還有那個嚇得把紅酒全數噴出的殷賞。

「...嘩妳睇下妳,咁論盡既......唔好意思呀我陪佢去洗手間清理。」

沒有人趕得及攔截,大伙兒眼白白看著腦袋身手同樣敏捷的一社之長大手牽小手,拖著臉色逐漸緋紅的妻子直奔洗手間去............

「唉也!!!」

哀嚎遍野。
我明明是理應最清楚兩位schedule的人,自問觀察力也不弱,沒有半點為意實屬「失職」;GARY跟鄧勵軍兩個更在自嘲聰明一世,為當初竟然沒有察覺到「萌芽」的霎那而悔恨不已;最自責的莫過於JOYCE,寫滿「對不起」的臉都說明了她都快要撞牆以死謝罪的內疚。

「我果時就已經同你地講佢地關係非比尋常架喇,點知你地都唔信!而家佢地都已經係我乖孫既爹D媽咪lu...」

「HELEN姐我地唔敢喇 =3=」

「冇用架喇,今晚走左寶,HELEN都未必可以八到呢個故事返黎。不過,有一個人可能得。係咪呀,乖孫?」

原本坐在鄧勵軍大腿上的余小朋友改站到沙發上,稚氣的臉流露著對任務的重視和認真。立正,挺胸,收腹,敬禮。

「Yes sir!TAKTAK gogogogogo!!!」

哈哈果然是大家都沒有白疼的可愛孩子。
事成之後堅姨姨一定記得給你買提子糖。TAKTAK,辛苦你了~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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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是晚笑得最開心的,是賞賞。
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上學一起長大。我的少不更事、她的婚姻失敗、我的惱人單戀結、她的情義兩難全......每闖過一個難關渡口,回首一望 ——— 噢,原來老友都在身邊,不離也不棄。直到今時今日,我們仍然一同工作一同享樂,互相見證著對方成家立室開花結果。對賞賞的了解,儘管我不比她的余家昇不比視她為親妹的大哥不比血濃於水的契爺契媽,但我知道,或許只有我知道。這刻抱著TAKTAK跟HELEN姐女子組細聲講大聲笑的賞賞,那種無憂無慮沒有混進任何雜質的快樂,很像那個我第一次見面認識名叫殷賞的小女孩。

「阿仁,黎呢杯我敬你既。真係唔該哂你幫我睇實好玩吧同個女。」

「傻喇契爺,好玩吧我同ALEX阿妹就話睇得掂。賞賞咯喎,你多謝你女婿喇。」

男生圍,威士忌。有時候摸著酒杯底,要說出這些肉麻的道謝說話好像真的較為容易。

「家昇就梗架喇~」

「下我咩都冇做過喎。」

「昇/社長,你肯定?」

與我異口同聲的,是大哥,那位坦盪盪剖白說「如果是輸給余家昇的話,我心服口服」的君子,也就是他們的證婚人。社長沒有答話,卻瞥了瞥那邊與岳母大人得意忘形玩瘋了的兩個大小心肝,面部表情柔得似水,笑容耐人尋味不再,而是溫熱的,包含著濃濃的愛惜。「好欣慰」三個大字深鑿在額頭上的契爺,決定轉戰大哥。

「咁你呢汝大?幾時到你啊?閆生等到頸都長喇喎。」

「GEORGE,連你都催我?我已經日日俾老豆煩到頭都大埋...」

「有幾煩者大哥?你而家又唔係冇對象。」

大哥以「衰仔你幹嗎這個時候回魂」的眼神瞪著社長,後者又開始大耍無辜。

「係咯,有幾難者,人咪係度囉~」

樂於夫唱婦隨的余太一聲令下,堅堅和肥妹仔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欲把我們潮的倔強小美女PAULA拽到閆汝大身邊,結果滅絕師太一掌更有效率的直接把女孩送到寬厚的胸膛裡去。

「師妹,我最理想果個對象都已經係妳既人喇,妳何必要咁對我呢?」

已是一子之母的賞賞,搞怪的拍掉那隻搭她丈夫膊頭的手,推開大哥點點,又把社長步步拉開,再整個人鑽進她專屬的懷中,笑得古惑的示威要宣示主權。又反白眼又止不住笑意的余家昇,叫手足們一個二個笑得快要倒在地上。鬧劇在演,PAULA繼續不知所措。臉紅得如火燒,尷尷尬尬又受傷的低著頭,想逃可是門都沒有。我和堅都不禁開始替這個小女生著急,因為她的好,也因為她對大哥的愛。

「PAULA姐姐~」

「TAKTAK~」

「姐姐,妳等我啊,等TAKTAK大個之後娶妳做老婆。」

轟。
全場人的嘴巴張得開開成O字狀,眼定定盯著爆出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余小鬼,大概只有被求婚的女孩露出絕美笑靨。某個男士卻理不得自己乾爹的身份,抓著情敵的雙肩「細路,你撬我牆腳?」

「契爺你都冇同TAKTAK講呢個係契媽...」

「咁我而家就同你講,以後你要叫PAULA姐姐做契媽。仲有唔准打佢主意。」

不知道我們的叫囂聲有否騷擾到吧外的任何人呢,只不過這真是太讓人興奮呀。傻妹PAULA還不可置信的把眼睛睜得大大重複問著像是說得兒嬉的男子「你講真架?」,但那只是一個小絨盒被大哥掏出以前的事了。

Yes 我們潮雜誌社要嫁女喇!

「各位,我地今晚不醉無歸!」「好!」

狂歡期間我無意中望到自恃愛情專家的長輩驕傲地各伸出一隻手跟孫兒擊掌,而某對站在兒子身後、常被阿堅形容為心有靈犀的,動作齊得不可理喻的呷了呷杯中物,又抬頭笑笑聽著兩老一少在自誇剛才那絕蕉有多成功,然而他們之間的十隻手指,不曾鬆開。只可惜我中文水平皮爛,未能夠為如此和諧的畫面題一訣詩。這一刻,除了覺得自己心頭滿得想大嗌之外,我包國仁就只剩這一句了 ——— TAKTAK,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屬呀!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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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媽咪爹D~~~」

「媽咪沖緊涼。」

不到五秒鐘,余家昇出現了在兒子的房間。從來自信觀察能力屬top class,眉與眉之間又皺出了好幾條火車軌 ——— TAKTAK雙手賣力地在小頭顱上搔呀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是沒有停止的意思。從自己踏入這片小王國開始。

這孩子...好端端的,在緊張什麼?
他叫我進來,又為了什麼?

一直坐在床上的余諾都望著等候自己開口的爸爸,手部的動作更是上癮般暫緩不了。這是五歲人仔的他初次感受到,那種被委以重任卻隨時可能會令大家失望的壓力...感覺慘過要被逼乾掉一小碗某人至愛的涼瓜。先前在酒吧,有那麼多哥哥姐姐叔叔姨姨每個都是爸媽重視十分的人,甚至連公公婆婆如此德高望重都出動了的情況下,還是......

現在只有一個沒有計劃、沒有技巧、沒有信心的TAKTAK...
我該怎麼辦才好......

唯恐小手把頭皮抓破,余家之主決定捨棄坐以待斃的姿態快步上前,熟練的拑捉住兩節比自己幼嫩得多的小藕緊緊的又不敢太用力怕弄傷孩子,小心奕奕把它們放下來,然後連人帶被的抱到自己懷裡。感受到逐漸放鬆的小軀體,余家昇默念於心,對付面臨崩潰的殷賞永遠湊效的這一蕉,同樣適用在小諾都身上。

果然是我們的兒子。唉。

「係咪有D咩要同爹D講但係又唔敢講?」

「爹D...我想知道一D野...」

男人細長的眼睛裡盡是鼓勵和耐性。TAKTAK深深呼吸舔舔嘴唇,好,來吧。

「你同媽咪...」

「我同你媽咪點一齊係咪?」

他呆住了,然後又點點頭,為著爸爸猜到自己在想什麼而驚訝,為著爸爸沒有生氣沒有速逃而安心。只見余家昇掛上神色自若「我早就應該知道」的笑容,然後,咦?怎麼把他放回床上?!

「爹D!」

「乖乖地訓返好先,我地黎聽bedtime story。」

睡前故事,不曾是他數字派的強項,負責這個範疇的總是文人賞。何況什麼樣子的鬼故事會用平傭如他倆做男女主角 -v- 但假如孩子想聽父親說......嗯。誰叫他是余諾都。

連爬帶滾的跌在軟枕上再蹦進被窩,TAKTAK興奮得咧嘴展示潔白的乳齒,平時已經夠漂亮的雙眸重新明亮起來發出的光芒刺眼刺得余家昇都覺得自己快要瞎掉。囝囝回復正常,自忖見慣大場面的社長,都不禁吁了一口氣。

「準備好未?」

「Gogo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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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兒子關上房燈,余家昇伸了個懶腰鬆鬆筋骨。 原來已經是凌晨時份。真奇怪。其實好像沒開始說了多久,有人就做了熟睡小豬。

還是我自己說得太入迷呢?
雖然只是略略說了一二,更多最刻骨銘心的部份,都因為私心而省略了......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恕未能分享。
只屬於余家昇和殷賞的。

沒想到自己將近五十歲人了,竟然比快五歲的小鬼還要幼稚,搖頭失笑中的余先生打算靠著陰柔的月光摸黑回到主人房,卻意外瞥到了TAKTAK房門外捲縮的身影 ——— 某個把心一橫竊聽最後敵不過睡魔的雜誌社總編輯,他的妻子。

「唉...」

不忍吵醒,唯有認命的把她橫抱起來再踏上歸途。

「余家昇...」

「嗯?」

「你講故仔真係好鬼悶...」

三十六條黑線在半空飄過...
男人很不爽的抿抿嘴,懷中睡眼惺忪的小獅子竟然還在他的酒窩上戳呀戳好好玩的樣子......

這傢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 = =#

按捺住未到站先鬆手的衝動,余家昇迅速安置好「不怕死」的人兒,自己則攤躺在床的另一邊,眼光光的彷彿天花板就是焦點。殷賞緩緩蠕動到最貼近丈夫的身旁,伸出纏人功力一流的足爪摟住了他。

這晚,她太高興,高興到不能言語。不再沒腳的小鳥終於捨得回巢了,兩位任性半生的摯親終究肯定下來,完了她其中一個心願,一個牽掛。每每想起剛才在好玩吧的畫面,殷賞總會感受到一陣暖流由心內湧出,令她更是期待著以後會有更多一家團聚三代同堂的時光。然而,她知道,也許這真的是心有靈犀 ——— 她的男人心裡有一塊地方,在羨慕,也在痛。他對父母的懷念,絕對不比她的掛念少。

我相信TAKTAK爺爺嫲嫲,一定是和我們一樣,以你為傲的。

妻子以掌心輕撫他的心口,語氣堅定而柔和,余家昇只懂把手臂收攏得更緊。縱使自己沒把話說出來,但賞就是知道。其實他,已經好滿足。有她,有兒子,有姨媽有妹妹,有岳父岳母,有閆生一家,有一大班可愛的同事孩子 ——— 以前的余家昇,怎麼敢想像自己能擁有朋友、家人,還有無私的信任和愛......

體貼入微的為她拉好被蓋調整好躺臥的位置讓她能舒舒服服枕在他的胸膛,原因不明的喉嚨沙啞驅使男人只能吐出低沉的氣音。殷賞甜甜穩穩的進入夢鄉。

「老婆,t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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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一日的《潮》雜誌社;難得未夠九時便齊人「開會」的潮童們。

「哦!原來果次係CD鋪社長講咩『我知道佢知道我知道』果個『佢』係賞姐!」

「噢乜阿哥送俾姨媽果條頸鍊生日禮物係佢地試探對方既意外黎架 -0-」

「果次賞姐仲係度話『技術上唔係我既』所以唔借俾我影相... =3=」

「咦...計返轉頭,社長同老總都真係『有路』左好耐...」

「係囉點解我地會冇人發現咁失敗架架架?!」

「咪就係戇居囉!」

這段對話,非常巧合地傳入剛回到公司的男女主角耳朵裡,潮爸挑了挑眉,他的愛妻驚詫得不得了。「噗」的一聲。余氏伉儷連看都不用看一眼就明白是馬騮們慣常的把戲 — 群摳...不不不。只是眾多人不約而同的拍打不幸被選上的人,而這次歹運又落了在喝東西的鄧勵軍背上,咖啡如煙花四濺。

「早晨!」

「早晨社長,賞姐/老總!」

聞聲,潮童們立即施展絕技:鳥!獸!散!
日子有功,他們的速度和效率逐年遞增呀~~~

「社長,你一定知道D乜野」

「老總,我同妳一齊入黎架喎,妳知幾多我都係知咁多」

得不到謎底而像小朋友拿不到糖果般扁嘴的殷賞明顯因為他的答覆而在抗議,余家昇隨即走到空無一人的編綵部打了個白鴿轉。鄧勵軍、GARY、PAULA、樂兒............果然。真是江山易改。某個馬大哈,人是藉訪問為由逃開了, 有一根銀色的改錯液大小的機器,可憐的被遺忘在她的小工作桌上的當眼位置。那是今早殷賞差不多將睡房書房甚至廚房浴室均反轉了的情況下都找不到的錄音筆,害他在車程中白聽了殷賞一臉哭喪的鬧脾氣說親密戰友離她而去了云云。身穿整齊貼服名牌西裝的男人拿起冰冰涼涼的物件示意式的揮了兩揮,女子的臉上風起雲湧的作出變化。恍然大悟過後,是想生氣,但更多的是被打敗的感覺。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吐嘈:「你個仔啊。」

暗叫好笑,余先生半瞇起深情迷人的眼睛逼近太太,就在嘴唇與嘴唇快碰到的距離,他望進她的眼瞳。

「係我地個仔,呢層當然。」

下一秒,他抽身後退回到社長辦公室,確認全日的心情將會無比開朗。在此感謝超級秘書堅姐的盡責,為我們提供準確的計時和匯報,潮媽足足呆站了三分四十六秒最後因為包公足以嚇死人的大「乞嗤」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其間面紅耳熱,髮絲前所未有的凌亂,直到下班社長接載回家湊仔去,眼神很是哀怨的瞪著丈夫,唇邊的笑意,嬌嗔得融化眾生......

= END =

TAKTAK 系列 の 孩子王

身為一眾時尚達人的特派使者「潮流小王子」,我對於自己每次所推介的展覽、飾物、衣著、品牌,還有邀請預約的硬照廣告模特兒,都有著極嚴謹的堅持和理念...

「好假呀蘇同和...」

該死的,鄧勵軍你就這麼喜歡玩踼爆嗎?!明知我在為下期「潮人潮物」煩惱得頭顱size都快可以媲美葉家大少,他卻在這裡給我舒舒服服的享受著按摩器說盡風涼說話?我氣得怒瞪。

「鄧勵軍你就唔好再刺激GARY仔喇...」

嗚嗚,還是PAULA仔心地好。

「點啊GARY仔,仲諗唔到可以搵邊個影呢輯相呀?」

趕稿趕到晝夜不分的JOYCE也蹦了過來關心關心。

「原本我想搵而家炙手可熱既童星王小熹架,但係你唔係唔知架喇,近排大閆生勁嗌cut budget,我淨係上兩期書請幾個2線model拍『E.T.』秋冬系列都已經over-bud喇。之後BEN少試過幫我聯絡佢老友言為信想睇下小公子言樂得唔得,點知俾人截足先登...」

「喂?」

因為要接電話而無意打斷我發勞騷的JOYCE做了個抱歉手勢。

「姨媽?妳同TAKTAK送緊湯過黎?哦好啊...」

哈,有好姐靚湯飲,又可以耍耍那孩子...
噢不,是跟那孩子玩鬧一番,那今天也不算太倒霉。

啪!

「邊個打我?!」

側過頭,是一份卷了起來當棒子的特厚合約。
唉喲莫迪高...我跟你又有仇嗎?

「請問咩貴幹呢阿MARCO哥?」

「你而家要搵個細路去幫你拍『kidult』同『CrazyTHing! 』至新至潮既童裝咋下話,現成咪有一個囉。」

「...你唔係講緊鄧勵軍呀嘛?」

兩位同居密友齊齊反了反白眼,營業部主任再一副「我怎麼會對住個笨蛋說話」的表情看著我。

「我講緊 小‧昇‧昇 啊!」

小昇昇...TAKTAK仔!!!
幸好我也不算是最遲鈍的一個,陳寶拉小姐捉著莫先生追問什麼是小昇昇,我就扯著人家的JOYCE姑姐到人家媽媽的辦公室「借囝」。
咦...空無一人的...?

「社長房啊。」

「唔該包公!」

對喔,也要問准人家爸爸我們的潮爸。

叩叩。

「賞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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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絕對有理由相信,我和GARY仔的闖入破壞了社長辦公室內原有的氣氛 ———
賞姐硬生生把停留在半空的一隻手放下來另一隻手拿著扁扁的藍色包裝,一桌之隔的阿哥雙唇叼著小小一片巧克力殺氣眼神射向我倆,嘩好兇 -v-

「賞姐呀,JOYCE有野想問妳呀」

什...什麼嘛?!
我轉身對著「極大男人主義」的某小子睜大眼睛,卻敵不過他那「成事的話我請吃雞腿飯」的電流。啊話說,金波CANTEEN的雞腿飯真的很不錯,滷汁濃而不膩,肉質鮮嫩,光是想像都教胃酸始動啊......

「你地兩個究竟有D咩想講?」

「哥,賞姐,我地可唔可以搵諾都做潮流版既model呀?」

我勇字當頭開口請求,GARY仔點頭如搗蒜的附和。一秒、兩秒、四秒、八秒......兄嫂無聲無字交流中。寧靜得我聽到了身邊人緊張昂快的心臟律動。終於,等到了嫂子靈氣的大眼睛再次望向這邊。

「冇問題呀,」

「如果TAKTAK唔反對既話。」

來不及把阿哥的補充句子聽完,我倆經已不斷興奮道謝,並滿腔熱血答應會把孩子拍到最帥最醒目最人見人愛。

「嗯...」彷彿辦公室的一角被閒雜人等霸佔了整個世紀,一社之長按捺不住的暗示道:「你地仲有冇其他公事要同我地講架?」

真是「惡爺」。
之不過嫂子那個沒好氣卻甜絲絲的弧度,我捨不得破壞。
得得得,識趣快閃。

「啊仲有好多野做,我地返出去先喇」

「係咯唔駛擔心,我地自己會搞掂」

緩緩掩門退下 ———
我們這種一等一的好孩子才不要當強力電燈泡呢~
GARY擠眉弄眼的表示,使我笑至捧腹。

「姑姐~」

聽到稚氣的呼喚,站在眼前的男生急不及待的向聲音來源奔去。唉GARY仔,你心急還心急,別嚇壞我的小姨甥啊,要知道若果TAKTAK少一條毛髮,我即使有一公升的鼻血存貨都不夠用來替自己辯護啊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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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A呢碗湯妳既,趁熱飲...」

「唔該哂妳呀好姐~」

猴頭菇花膠湯香氣四濺,就連前一秒睡得死死的MARCO,都即時扎醒飛撲到好姐身邊賣口乖乞湯喝。

「好姐!幾日唔見妳又靚左喎...」

六把聲音幾乎同時間響起「行開喇蛤蚧」送予那底線無限低的人,叫婦人哭笑不得,天真無邪的小朋友卻為此「壯觀」的不雅而在吃吃竊笑。我向他招招手。

「PAULA姐姐~」

「TAKTAK仔乖。」

「點解MARCO哥哥叫做蛤蚧既?咩黎架?」

誰會走去懷疑這孩子不是賞姐的親兒?那旺盛的求知欲和追尋真相的熱誠。說不定在二十年之後,如果《潮》和陳寶拉雙雙仍然健在的話,我會跟這個少年成為同事,甚至在我退休後的日子裡,在某一期的《潮》雜誌總編輯的一欄上,會看到余諾都這個名字...

「等我黎解釋喇。蛤蚧即係四腳爬爬,佢同你MARCO哥哥最大既共通點呢,」

踏入「而立」之年的鄧勵軍,儘管頭腦處事更顯機智成熟,小魔王本色卻隨著天生童顏的特質,對他不離不棄。

「...就係兩者都咁樣衰。」

「鄧勵軍!!!」

被貶的男人即時緊緊握著又一份合約向始俑者殺去,坐在我書桌上看戲的小孩樂得迷人酒粒也飛出來了。

「嘩做乜咁熱鬧呀?」

「咦大哥落左黎呀?」

「大哥—」

教人安心的男聲才剛步進《潮》,社長辦公室的房門應聲而開,打招呼的話語此起彼落之餘,眾人也趕緊回到各自編綵部或營業部的崗位,包公和社長則傍在他的一左一右,略帶興奮神色的研究著最新發現火點竇。

「媽咪~」

原來賞姐已經站了在我身旁,並在兒子耳邊喃喃說著一些東西。我不以為然,大概是母親慣常的叮嚀吧,於是繼續埋頭喝著暖湯。

「喂TAKTAK仔黎左探班呀?」

「諾都叫人喇~」

「大叔!」

哇,原來他們就是在耳語這個!
結果在傻眼兩秒後,全世界都跟著笑瘋了的兩母子在爆笑。只有我,湯水都嚇到跑進了氣管,想笑,出來的卻是「咳咳」。一隻大手在我背後輕拍著為我緩氣。是對著乾兒子笑得高興的他。

「你呀...人細鬼大」

「嘻嘻,契爺」

「乖~」

「0靚仔,我buy你,有guts!」

唉,柴夫人還是不懂剎車。

「多謝琴嬸嬸!」

............XDDD
看過TAKTAK臉上「我講左D乜咁好笑」的認真表情,我這才見識到,什麼叫笑得人東歪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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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工作順利進行中。這是一個奇怪的景象,久未發生過的狀況 ———
旁邊觀賞的人士,竟然比真正需要留守studio的人還多。確實的說法,是全個《潮》雜誌社的員工,上至社長老總,下至不用撰寫稿件的營業部手足,一字排開的在留心專注著,GARY鏡頭下唯一的焦點。

「阿軍」

我連忙接過相機,又站在側旁待命。GARY細心的替小TAKTAK的純黑恤衫摺起衣袖令袖口以內的紫色更奪目,帶出更豐富的層次感。堅姐亦拿著髮泥盒子走了過來,以純熟的手勢為我們的男主角快要塌掉的髮型重新定裝。

「好!唔該軍」

TAKTAK的臉上,顯出同齡孩子裡絕無僅有的從容淡定。穿上了怎麼樣性格的服裝,就該擺些什麼樣的甫士。他好懂 : ] 有著和賞姐相似的輪廓,也有著社長經典的酒粒,不難預見,他將來會是個美男子。

TAKTAK呀記住到青春期時要多做運動多吸收營養要長得高高的不要重韜軍哥哥覆轍啊啊啊。

聽說過有不少無聊人,例如人事部主管GORDON,認為這小子的漂亮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有點兒那個。神‧經‧病。

「唔駛審喇,我話十成九GORDON係妒忌,佢細個個樣一定衰到嚇親人。」

就在我們茶餘飯後說起這個話題時,包公曾經這樣下結論,為他很寵的這個余諾都小朋友出一口氣。這次的拍攝,真的可以給所有人證明,TAKTAK秀氣,也可以好型仔。我能讀出社長老總眼神裡不自覺流露的驕傲,還有每個人唇邊的那抹笑意,哈哈,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萬千寵愛在一身。換上了白底藍字印著「I am a bad boy. 」短袖連帽tee的孩子,看見那早就預備好了的迷你波波池就自我啟動了俏皮模式,一時把自己埋左七彩繽紛的波波海中,一時又伸手向我拋擲著波波兒。唉毫無還擊之意的我,當然中了好幾個頭獎,不過也讓GARY捕捉到了罪魁禍首很是燦爛的見牙不見眼。

「Very Good, 收得工喇!」

掌聲與讚賞頓時充斥著整個studio,小主角笑得精靈乖巧的讓媽媽抱個滿懷。至於另一位家長,我不敢相信能夠再一次親眼目睹,在余家昇社長千年如一日對身邊所有都淡淡然的面龐上會聚集了如斯複雜的情緒,有自豪,有感動,有滿足,有欣慰。我不是TAKTAK仔的誰,但也就是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心頭膨脹。

「不如我幫你地影返幅相呀」

請纓要替這三口子拍下全家幅,我很清楚這大概是出於私心。
太想傾訴鄧勵軍的羨慕和送上微不足道的祝福。

「再黎一張!」

嘩 XD 百看不厭的默契表現,真不愧為潮爸潮媽余生余太,同時瞇起眼睛嘟起嘴唇重重的烙貼在嫩呼呼的兩頰上,啊這絕對是must-shoot的一幅。

「一...二...二個半...」

卻在我把快門按下去的一秒,發生了意外。坐在中間的小個子霎那消失了,而兩位大人的動作...嗯大家自行想像吧。我什麼都沒有望見啊......雖然相機看到並記住了。呵。大哥PAULA,你倆買來雪糕贈TAKTAK的timing,真是太好了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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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余諾都小朋友正在客廳的小茶几前借用媽媽的laptop。

剛才乾爹閆汝大拉了大隊到【名人飯堂】晚餐,飲食習慣儼如小大人的他對那道新推出的啫啫鴿煲情有獨鐘,結果余家昇全程一個勁兒起骨拆肉餵飽兒子,只是偶爾張開口吃掉殷賞喃喃怕他餓死而夾到嘴唇邊的餸菜。臨登上KK160離開之前,鄧勵軍鬼鬼祟祟的把TAKTAK拐到一角問取私人email address,說要給他寄個copy,就是這天所拍下的相輯。

所以,趁著爸爸要煮公仔麵醫肚媽媽洗白白的時間,他登入了私人的收件箱:兩封新郵件,兩個不同的寄件者。他選擇了先打開一封標題寫著《靚仔TAK》的,一個smiley face、一個簡單的署名Gary So、不下百張的照片附件。

嘩這真的是我嗎?
這雙鞋子超大的,拍照時我好幾次被絆倒了!
如果我能帶這件衣服回家就好了...

順序的看過十幾幅作品,沉醉在自己看自己樂趣中的小子醒起了還有另外的未讀郵件———《SecretS》。不明所以的諾都帶著能殺死喵喵的好奇心,開啟附件。

哦~~~
嘿嘿。

不動聲色的按了好幾個選項,他關閉了email的視窗,刪除了紀錄。接著,把laptop輕輕掩上。

「諾都,用完喇?」

「媽咪~」

身穿睡衣裝的殷賞踏出滿佈水蒸氣的空間, 撫了撫TAKTAK柔順的瀏海,安坐了在他的旁邊又想在完成了七七八八的稿子上作最後衝刺,不知道自己忽略了餅印兒子瞳孔中閃過的狡黠光芒。

Laptop被掀開。

呃......

余諾都小朋友仔細的觀察著母親的反應,還不忘在她嚇得都呆愕了時推波助瀾再踩多腳「咦媽咪!妳同爹D呢幅wallpaper幾時影架?」單純無知的問句,把我們那當個戰地記者見識廣博的女作家從前所未有過的震驚中喚醒。

「碰」。
Laptop又被合上了。

怎麼會...?
是發夢吧...
對...發夢...

囝囝眼珠滾滾無辜疑惑的表情對她來說又是爆破衝擊。應付式的乾笑兩聲,殷賞決定帶著那羞紅不已,轉身衝入睡房大被蓋過頭,延續這場「夢」。

「諾都。媽咪佢...做咩?」

「唔知呀,我問佢幅相幾時影,佢都未答我就入左去訓覺。」

「咩相?」

爹D,問得好 >0<
登登登登~~~~~~

嘩鄧勵軍影得清晰到不行,相是「執過」的吧?!
意外的突兀感無影無蹤,弄得好像有意吻給他們拍一樣...
當成是wallpaper這下子...也太過刺激......

感覺到有陣熱辣辣正往脖子上竄升,余家昇無言失笑。唉他又怎會不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外面的人只認清TAKTAK遺傳了殷賞的「八卦」,卻沒有為意孩子有著比自己更高更有潛能的智慧,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比自己更擅長玩花臣裝無辜。

「唔知邊隻為食豬一見到甜筒就跑都跑唔切咁呢? 搞到我同你媽咪差D撞崩牙...... 」

諾都作賊心虛的吐吐小舌,又咧嘴笑得不好意思。他深知爸爸看穿了自己的惡作劇,但又不去戳破,卻找了先前自己間接造成的小意外輕埋淡怨。

「好喇快D去沖涼訓覺喇。我入去睇你媽咪。」

「哦~」

爸爸的話,孩子是沒有不聽的道理。
不過嘛............
媽媽也教落,強把求知慾憋起來的話,會內傷的 ———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某個「聽爸媽說話」的余姓小朋友,比 - 龜 - 速 - 還 - 要 - 龜 - 速 的在自己房間和浴室之間來回穿梭,要拿替換的衣服呀、忘記了拿毛巾呀、漏掉了拖鞋呀、還是先收拾好書包...其間小頭顱不斷「自然隨性」的轉向那大剌剌敞開著的主人房門。

這會否就是《潮》哥哥姐姐們追捕猛料的無所不用其極?

余諾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變態的偷窺狂。然而,看到爸爸對著被窩內的媽媽又哄她露面又暴力的想把隔膜扯下來,他不其然有種沒買戲票但可以在沒人能斷正的情況下欣賞大龍鳳的興奮。

「喂余家昇!搞乜呀好重呀你!!」

嘩......
高蕉喎爹D............

放棄了繼續飄來移去的動作,TAKTAK乾脆蹲在門角看戲。只見爸爸整個人壓了在那捲作一團的被子之上,驅使媽媽張開嗓門大喊之餘,逼不得已要破蛹而出,憤憤的瞪著那個臉上堆滿誠懇無害的人。

「我怕妳焗死自己呀」

「都好過俾你責死!...喂!你捨得落返黎未呀!!」

「睇下妳,焗到塊面咁紅...」

「邊關事?你唔好話係你責到我谷血上腦」

「係~?」

「係啊啊!!!.........」

余家昇仗著位置上的優勢,低頭不偏不依的掃過柔軟甜蜜。本來面紅耳赤張牙舞爪準備獵殺的小母獅怔了一怔,側過頭害羞害羞,卻瞥到了某個只差沒有拿著爆谷汽水入場的觀眾。下一秒,小余先生直覺再看下去的話就叫不識趣壞大事了,於是極快伸手把門關上,到客廳去把媽媽laptop的wallpaper更換上自己最帥的一張model照,才趕快去洗澡。

嘿嘿,軍哥哥照片是拍得很好,之不過,拉闊果然才是王道啊~ XD

- END -

TAKTAK 系列 の 甜美生活

「姑姐...」

「嗯?」

「姑姐,妳知唔知道點解爹D媽咪幫我改呢個花名既?」

一愣。
躺臥在小床上的五歲兒甥仔長睫毛眨呀眨比女孩子更像洋娃娃 (SO CUTE!),
突然拋出口的問題精靈得使我如臨大敵。
老實說,我又怎可能猜得透阿哥阿嫂在想什麼 -_-
在阿哥面前少點蝦碌我都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唔...照姑姐所知呢,TAK係波蘭文裡面就係YES既意思。
DADDY MAMMY可能想你乜都叻乜都得喎~」

「咁咪變左YESYES仔咯?」

完全明白,為什麼余家之主會投訴很難對孩子當起黑臉,
就連他一向崇尚的「玉不琢不成器」主義都落得被晾在一角的下場。
那抹揚起了的笑容,簡直就是嫂子的餅印,充滿著感染力、耀眼而暖心,
加上那對深深的小酒粒,真是要套句姨媽金句:「比起家昇細個果陣仲靚仔!」

叩叩。

「媽咪!/ 賞姐!」

這小子動作真快。
基本上我才從門縫看到被閆生臨時急CALL上天堂參與會議而晚歸的賞姐,
他就已經從床上滑了下來然後撲入了他媽愛的懷抱。

「TAKTAK今日有冇聽JOYCE姑姐話?」「有!」

哪個小朋友會答沒有啊 XD
不過TAKTAK仔也真的算是蠻聽教的,就是求知慾比較強一點,
若然有一天他沒有問一次「點解」「咩黎」,大概可以先帶他去看醫生。

「媽咪媽咪, 點解你地叫諾都做TAKTAK既?」

SEE? 這求真心切就是PAULA仔謂天生當記者的好材料。
WONDERFUL TIMING啊TAKTAK, 順道滿足一下你姑姐我那被挑起了的好奇心。
這個問題是有點突如其來吧,賞姐窒了窒瞪大了眼睛,
望望我,又望望諾都,然後淡淡紅暈隨著一副充滿玩味的表情冒在臉上。

叩叩。

「我返黎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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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就被幾雙平行線聚焦我不是不曾試過,
畢竟身為大型上市公司主席身邊的得力助理,兼任某雜誌社社長,
在大街在會議在酒會在教堂,更尷尬的狀況我都能從容面對、忍耐,甚至扭轉大局。
只是現在...

TAKTAK童真無害的渾圓大眼;
JOYCE想笑又不敢笑的注視;
還有...賞那滿載期待等著看戲的美眸 ———
新鮮肥豬肉攤在砧板上的感覺。

「......我去沖...」

「老公~ 個仔有野要問你~」

...涼。
明知我最受不了她放軟聲線的撒嬌!
認命的抵著房門,經過十幾小時疲勞式轟炸的轉數以龜速行駛著。
把我交疊在胸前的雙臂扯下並握著我手,是稚氣的五指。

「爹D!我想知道點解我叫TAKTAK啊~」

恍然大悟。
難怪賞一臉古惑戲謔。
其實要解釋給兒子聽不是難事,簡簡單單略略帶過就好。
可是這空間內還有兩位現場觀眾,其中一個還是全不知情準備八卦的 ———

「樂兒,十一點幾架囉喎,仲唔返過去姨媽果邊休息?聽朝唔駛返工啊?」

充斥著婉惜的一聲「哦」,扁著嘴的妹妹不情不願的站起來拉拉衣服。
然而下一秒,她的嫂子...
唉。

「JOYCE!黎黎黎聽埋先走,一句起兩句止既答案唔講得好耐...」

天殺女人的虛榮心!
殷賞把樂兒重新置坐,我彷彿能看見她身後因興奮而搖拽著的小黑狗尾巴。
盡量去無視那雙豎得高高的黑耳朵,我半蹲在TAKTAK跟前,
在孩子澄明不染的雙瞳裡,看到了四十年前的余家昇。

「TAK,係丹麥語既THANK YOU。
爹D想多謝你媽咪生左TAKTAK,
想多謝個天,俾我遇到你媽咪...」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個可愛兒子無疑是天賜。
我不知道自己的臉頰有沒有因為認真剖白而變得緋紅,
一向眼淺的樂兒卻變了大「紅」貓。
至於那個罪魁禍首,「惡作劇成功」的表情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咬著半邊唇和嘴角的笑意,望著我們父子倆......

「爹D...」

「唔?」

「媽咪生左我,咁點樣生架?」

...我的天。
就連含著一泡眼淚的JOYCE也忍不住「噗」的爆笑出聲。

「哈哈...阿哥賞姐...我返過去先...哈哈哈哈 XDDD」

沒有人來得及阻止衰妹落荒而逃。
我跟賞,妳眼望我眼妳不動我不動的角力著,
直到...

「我去沖涼!」

異口同聲的宣告接著同時間向浴室衝去。
冷不防古惑手一指,「哎喲...喂!」「嘭!」
飲恨...這就是我倆之間讓大哥都要呼救「頂唔順」的合拍?!
但是為什麼輸的又是我?!?!!!
現在誰才是邪派高手啊?!?!!!!!

「爹D~」

囝啊囝...你才五歲的小腦袋爸爸可以怎樣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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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

當我洗過澡處理好要被清洗的衣物以後,
「智多昇」人就已經不在兒子的房間了。
聽見諾都的呼喚,我走過去坐在他的小床旁邊。

「點啊,做咩咁夜仲唔訓...」

啵。
孩子送的一個SURPRISING KISS,
女人黑白天鵝的本性都要自動借過。

「TAKTAK 媽咪~ GOODNIGHT!」

TAKTAK,TAKTAK。
有你這樣SWEET的兒子,是我們百年修來的福氣。
輕輕掃過諾都滑嘟嘟的臉蛋和「殺得死人」的小酒粒,
我想起了5年前家昇希望親自為孩子改名的那份執著。
願爹D媽咪都能KEEP PROMISE:承諾讓你每一天都健康快樂,永遠。

鑽進被窩中,靜下來的思緒提醒了我,不知道余先生怎樣回答了呢。
好想知道喔,但是我又沒理由直接問他啊,等下他要報復我怎算。
對。就算結婚了,以老公老婆相稱相守了,余家昇仍然不忘此生最大的興趣:耍我 -3-
感受到睡床的另一邊有下陷的跡象,我趕緊調整好呼吸放鬆肌肉裝睡得很熟。
漆暗中,只剩下兩把平穩的呼吸聲,還有他身上傳來佛手柑沐浴露的香味。
是累了吧,畢竟整天下來的工作都夠忙死他了,剛才還要應付小諾都的「爆問題」=P
悄悄的,我半開右眼朝他的方向想匆匆一瞥:
熟悉的招牌鮑魚頭、並不特別漂亮但總可以透視一切的眼瞳、
不論薄唇抿著剔起都會自動跑出來的酒粒、還有耐人尋味得讓人想撕下來的莞爾...
咦......我剛才是說瞳孔...嗎?!

「啊!!!」

「SHH......嘈醒TAKTAK啊。」

好比魔咒的警告,我連忙把飆高中的音符吞回去。
看來聰明絕頂如他,果然看穿我在裝睡了。
房間裡沒有半點燈光,但我知道,我感覺得到,昇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
他在搖頭失笑。應該是因為我蠢斃了的驚呼吧,卻笑得好溫柔。

「嚇到咁既...妳做左虧心事啊呢?」

「邊有...好累啊我要訓覺。」

「梗係累喇,頭先跑咁快。」

老神在在的語調毫無責怪之意,卻教我為自己先前撇下他的「義氣行為」而微生內疚。

「喂...你最後點答TAKTAK啊?」

「...乜都冇答。但係我應承左佢,聽晚返黎會話佢知。」

我略感意外。他轉了個姿勢仰臥躺平,目光飄到觸不及的天花上。

「係我地都未有心理準備之前,我唔希望貿貿然掟一堆野俾個仔去消化。
聽朝送TAKTAK返幼稚園,我會入去請教個校長,睇下佢有咩建議。」

見證著由那個不及格的兄代父職,
到面前這個為了我們的兒子下苦功學做好爸爸的余家昇,
我感動,同時內心昂然嚷叫自己也要加把勁。

「聽日,我又去。」

「嗯。」

他寵溺的慣性伸手撥了撥我額前的瀏海,才合上眼簾。
心血來潮,我在他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說了聲「TAK」。
記得好姐曾拿著發黃的照片告訴我,小時候的余家昇本來就是個很會笑的孩子。
這刻看著他跟TAKTAK如出一轍的笑靨和酒窩,我不禁心頭滿滿,
無言感激感謝著從沒碰過頭的老爺奶奶,
把余家昇帶來了這個世上,讓他和我們的孩子成了我的全世界。

- END -

2009年11月12日 星期四

番外篇:試探、流言、他、她、他 (5)

今日,金波集團與陸舊金再度聚在一起商討十方城事宜,在正式開會之前,而閆器率先為大家引見一個人。

「在開會之前,我想為大家介紹一個人, June。」 June點了點頭,然後走出去,再進來時,身後跟了一名年輕女性。

看見來人,余家昇臉色不禁浮上驚愕。

「她是代表啟發建設公司的陳小姐,十方城的設計到建築都交給他們包辦。」閆器道。

「是國內知名的建設公司呢,要和這間公司求取合作是相當不容易的,閆生你怎麼有辦法和對方合作的呢?」陸雲廷對能與對方合作感到高興,但是也難免好奇閆器究竟用了什麼方法。

「這都多虧她是Linda的妹妹。」提起心愛的Linda,閆器難掩嘴邊的笑意。

「閆生千萬不要這麼說,能與金波集團合作,也是我們公司的夙願,很高興認識大家,我的名字是Beth。」她表現得謙虛,令在場的人都對她留下了好印象。

「最難得的,陳小姐願意努力說服公司,收取我們公司如此公道的價錢,我們真的是非常感謝。」Tina對她最好的印象是,她開的價錢便宜到簡直和飛來橫財無異,簡直是賺到了!

「為了未來姐夫,這一點小忙,我是應該要幫的,還有Tina,別那麼見外叫我陳小姐了,能一起合作,就是自己人,叫我Beth就好了。」Beth無比親切道。

「未來姐夫?爸爸呀,你和未來媽媽都進展得挺快的哦。」聽見這一句, Tina忍不住調侃自己的父親。

這句話引來大家一陣哄笑。

閆器不禁羞紅一塊老臉,猛揮手道:「大家......大家別笑我了,說回十方城的事情吧,哈哈」。

大家翻閱手上的文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余家昇不著痕跡的頻頻看Beth,偶爾兩人目光對上,她也只是默默別開眼,仍然專注在會議之上,看起來毫無不妥。

磨人的會議總算結束,閆器心情不錯的開口邀請大家一塊吃飯。

「如果大家下午沒什麼事,一塊吃個午飯吧,我請。」

「哇,閆器,一聲未來姐夫便將你的性情改變啦?抑或是天快下紅雨了?」陸雲廷斜睨他一眼,調侃道。

「陸兄拜托你放我一馬吧,在兒女還有在……未來小姨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吧。」閆器搔搔泛紅的老臉求饒道。

大家哄然而笑,這時閆汝大適時為閆器解圍道:「陸Uncle,你就不要再笑他了,我爸爸臉皮很薄的,被你笑穿的話他就沒臉見人的了。」

大家更是笑得更大聲。

「你這個兒子是在幫我還是在踩我啊?」閆器怒瞪了他一眼道。

「都有,哈哈。」閆汝大眨眨眼,無比滑頭道。

閆器決定不理他,轉而對Beth道:「Beth不知道妳下午有沒有空?和我們一塊吃吧?」

Beth毫不猶豫答應道:「好啊。」

這時余家昇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Linda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他按下接聽鍵。「喂?」

『家昇,我有事情要和你談,一塊吃午飯吧。』Linda慣性的命令道。

Ok,地點妳決定。」余家昇點點頭答允道。

『就上次我們去的那家日本餐館吧。』Linda快速的下了決定。

Ok,待會見。」說完,他便收線,然後對閆器道:「不好意思,閆生,下午的飯局恕我沒辦法參加,我要去見客。」

「公事比較重要,沒關係,下次好了。」閆器毫不在意道。

「是,我先下樓了。」余家昇恭敬道。

在他離去之後,Beth突然問道:「不知道未來姐夫打算帶我們去哪吃飯呢?」

「這個嘛……我想想……」

「我有個不錯的餐館介紹給大家,那邊的食材新鮮,味道也相當不錯,地點不遠,開車十五分鐘就到了,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Beth笑意盈盈推薦道。

「也挺好的,就去妳推薦的餐廳吧。」反正閆器也想不到要去哪吃飯,就聽取她的建議吧。

余家昇步入餐館,眼睛稍微掠過四周,很快的,便發現獨坐在一角的Linda

在服務生迎上前之時,他率先道:「我朋友在那裏。」

接著服務生轉而帶他到Linda的座位,打算順便為他們點餐。

他們兩人各自點了份料理,在等待佳肴上桌之前,Linda率先說道:「我妹妹和金波合作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

「沒錯,就在剛剛。」余家昇的聲音不高不低,讓人聽不出他對這件事情時感到不滿抑或是其它,但事實上,余家昇為這件事情是感到憤怒的。

Linda未曾知會,便將Beth安排到金波,那他的任務算什麼?他的立場算什麼?他苦心壓抑自己的感情又算什麼?

「我希望你們好好合作,反正你Beth也很熟了,我相信你們共事不會有問題的,你不需要假裝不認識她,就開誠佈公表示你們之間的朋友關係吧,這樣也比較自然。」Linda吩咐道,沒錯,是吩咐,雖然她很少這樣做,她一向放手讓余家昇用自己的方式去處理任務,但是她知道他想隱瞞對Beth的認識,所以她特別提了。

可是她不知道,坐在她眼前的男人對她難得的吩咐感到更加的怒火中燒。

這是他執行任務以來首次感到不被尊重,被漠視,他忍下了那股不悅,淡淡的應了聲:「嗯。」

似乎終于察覺到他的不悅,Linda感到一些訝異,她在考慮著要不要用道歉去稍微安撫他的情緒,畢竟她事先未曾知會是有些不對,想了想,她開口道:「家昇,有不滿你就說出來。」

余家昇嘴角上揚,似笑,但是那雙眼卻透露出苦澀,他搖搖頭道:「沒有,我沒有任何不滿。」

「真的?」Linda不是很相信的再問道。

「我的感受不是最重要的,我想,妳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訴我的,我希望我應該知道的,都知道。」余家昇轉移了話題,他不需要她來關心他的感受。

Linda突然發現,他有些不一樣了,似乎不像以前那樣絕對的服從,可是她實在沒有擔心的理由,因為他一向信守承諾,永遠將事情做到最好。

將突如其來的想法甩開,她點點頭道:「那當然,我不容許計劃有失。」

餐館的入口傳來一群人的嘻笑,余家昇和Linda沒去注意,專注的互相討論著,他們不知道,閆器他們午餐的地點就在這裡。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入餐廳,Beth裝作漫不經心的幫忙搜尋好的位置,然後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說道:「姐姐也在這裡吃飯呢,真巧,未來姐夫要不要一塊過去打招呼?」

「是嗎?在哪?」閆器感到相當驚喜,趕緊隨Beth的目光看過去,看見Linda不止一個人,還有另一個人在。

「昇哥也在呢。」Beth眨眨眼道,嘴角的笑突然變得曖昧。

「昇哥?」聽她的口氣,她仿佛認識那個男人,再看仔細一點。「余家昇?怎麼他會和Linda一塊吃飯?他不是說他去見客戶的嗎?」

大家面面相覷,也感覺奇怪,閆汝大看見這一幕,雖然還是生余家昇的氣,可是他畢竟當他還是朋友,於是用輕鬆的語氣道:「吃一頓飯而已,可能他的客戶還沒來,剛好碰到她,所以便坐在一起聊兩句而已吧?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閆生。」

「對呀!他們只是剛好碰到嘛,我在緊張什麼呢?別人的人格我不敢擔保,但是余家昇的人格我絕對相信,我過去打個招呼。」閆器一聽他這麼說,頓時放下心中大石,蠢蠢欲動的想立刻去找Linda

Beth微微揚高了眉,頗意外閆汝大的舉動。

「打什麼招呼?等下兩點還有會要開,吃完午餐我們得趕緊回去了,走走,去找位子坐吧,閆生。」閆汝大拉住了閆器,將他拖往另一個方向。

「打一下招呼很快的嘛……」閆器嘗試作最後掙扎道。

「是很快,但是後面的死纏爛打會比較花時間,走吧,我肚子餓死了。」說著,閆汝大故意挑了個看不見他們的位置坐下。

「怎麼你這兒子一點都不講道理的。」閆器氣急敗壞道。

「老爸,不是我不講道理,而是我太了解你。」閆汝大不痛不癢的回道。

「哎呀,你……算了,不和你爭辯,對了Beth,妳叫余家昇作昇哥,你們認識很久了嗎?」閆器想起她剛才那熟絡的稱呼,八卦的問道。

「是呀,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就像我大哥。」Beth解釋道。

「既然認識,剛才開會的時候你們怎麼好像一點都不熟的樣子?」

「剛才在做正經事,實在不適宜在那種情況之下去敍舊的。」Beth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哦,原來如此。」閆器點點頭,表示明白。

冷不防的,Beth用惋惜的語氣說道:「昇哥以前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們那個時候感情好到令我以為他遲早有一天做我姐夫,但是不要緊,現在有未來姐夫你嘛。」

這句話令閆器震懾當場,其他人也難免心中的驚訝,現場頓時呈現一種莫名的尷尬。

Beth訝異的看了大家一眼,最後呐呐道:「未來姐夫……我以為姐姐有和你說……」

尷尬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人,大家沉默不語,完全不知道怎麼解決這等窘況,這時Tina硬扯出微笑道:「不如我們先點餐吧?」

「我有點不舒服,想先離開,你們繼續吃吧,這頓我照請。」說完,閆器掏出幾張千元大鈔放在桌上,然後起身離開。

而在場的其他人,沒有人敢挽留他。

在要離開餐館之前,他忍不住多看了余家昇和Linda那桌一眼,看著他們交談,時而開心的笑一下,他心中的不悅越來越甚,於是舉起腳步快速離去。

Beth微微的扯了一下嘴角,稍微發洩心中的愉悅,然後她很快的掩飾掉,腦袋繼續算計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