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昇

(終於有空來補貼這篇過期的幻想文了，呼........
BY THE WAY 請大家繼續多多支持DORAAMY的MV/MANGA PRODUCTUON
賞昇派之榮耀啊 XD)
------------------------------------------------------------

這是一個特別寧靜的晚上。
至少，對他來說。
儘管他知道，這晚一點也不普通。
亦一點也不易過。

剛剛出席了一對好朋友的婚宴。
新郎哥春風滿面的滿場飛，而新娘子則是難得的少說話，
但臉上的那一掛，早已勝過萬語千言。
這對璧人離離合合，終究上天還是把有緣人重新綁上紅線拉在一塊。
難怪一向實事求事的新郎絕無僅有的耍了一次浪漫，
選擇了在一個黃金檔期舉宴親朋，逗得女伴心花怒放。

他跟公司的一班同事共坐一圍。
和這群「人來瘋」一起有個好處 --- 永遠同時行動。
默契地鼓掌歡呼叫囂；
全圍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帶頭起哄叫kiss；
就連跟兩位主角合影，大家都要不停轉pose弄鬼臉夾好表情一致
總之折騰cameraman汗流浹背下影夠一打。

久而久之，要忘記自我又有何難度？

飲飽食醉，曲終人散。
大伙兒走出會場，再次欣賞到那些有如神仙眷侶般的婚紗照。
小女孩們不禁讚歎然後又開始嘰嘰呱呱討論著她們對未來的憧憬；
男子組當中最矮小的童顏大喊：「怎麼可能有更完美的婚禮？」
金牌推銷高材生也潑著冷水：「光是12.24這個日子就已經浪漫死了吧？」
又是一陣嘈嘈吵吵嘻嘻哈哈。

望著這群孩子，他心裡感激著，同時百感交集；
那個曾和他一起照顧孩子們的女主人，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喂你們是時候回家喇。明天遲到照出warning letter。」
（小公主向她的潮流小子撒著嬌：「christmas都要上班…太可惡了…」）
無視著多雙哀怨無辜的眼神，他揮手截車目送眾人離開：
「JOYCE回到家不准煲碟啊！」
肥嘟嘟的女孩疑惑：「哥，那你呢？」
「回公司。」

一路上的燈飾璀璨耀眼，
街上的行人並沒有因為快要踏入零時零分而減少。
不論是三五成行的小伙子們還是溫馨暖溢的家庭樂，用不著開口說，
明亮眼神輕快腳步笑語不斷均已示意：這一刻，他們很享受。
只是他，依然看不到，聽不見。

來到好玩吧門前，他猶疑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敵不過寒風的催促走了進去。
平安夜裡的好玩吧人不多，所以即使在老闆缺席沒有額外人手，
兩位年輕調酒師ALEX 阿妹也應付得綽綽有餘。
這頭剛點了酒，那頭便感覺到有人坐了過來。

「還以為你會留待至最後才走呢。」

拿起啤酒，微笑面具同時啟動：「那你呢？伴郎這麼早就閃人？」

「你真懂開玩笑！明天還要上班嘛。
我也是剛剛送了阿堅回家，契爺要我替他來突擊檢查一下罷了。」

包公說著，伸手要了一枝酒：
「對了，賞賞今晚很漂亮呢！
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大哥幹嗎要把前面那撮頭髮gel得那麼高。
是嫌髮型未夠像洋蔥麼？ 呵呵……」

他沒有作聲，只是一直在重覆幾個動作：
開酒、喝、放下酒瓶、拿起新一瓶、開酒、喝…….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
不斷喝著，臉頰逐漸泛紅，身體也開始燥熱。
然而，一雙手冰得不像話。
而心，也越來越痛……

「昇！要早點到喔！」
「我們到日本渡蜜月的期間，潮就拜托你喇社長！」
「………沒問題。恭喜你們啊。」

……從一個月前已經知道會有這天的來臨。
他也自信的以為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
因為早在他倆再次以情侶身份出現的時候，
自己的心就已經跌個粉碎。
奈何到了這一剎，那讓他快要窒息的強烈絞痛，他才知道。
原來心，還在跳。
還在淌血。

儘管嘗試阻止卻無能為力，
包國仁只能默默的看著他一枝又一枝如喝水般灌下肚。
思想單純直接的包公，大概會覺得他因為工作壓力而藉著酒精的力量發洩吧。

「…為什麼…」

「…我也想…嗝…也想結婚啊…」

「…我沒膽子跟妳說…為什麼…」

「…嗝…我…我願意呀！」他再度無力的橫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包國仁搖頭苦笑。
算跟他頗為熟稔，
也應該只是第二次見到料事如神的他這個模樣。

「平日裝得那麼正經那麼嚴肅，每次碰見你沾酒就定必爛醉如泥…
社長，你究竟是愛裝神秘還是愛酗酒？」

醉得經已毫無防備的人，輕柔但堅定的吐出兩個字。
只見包國仁呆住了。
兩個男人都清楚，那是一個不可能再清醒再真實的答案。
隨著腦海中只有不斷重覆的男聲，定格了在被震憾到的包國仁身上……

「愛賞！」


完。
完？





「社長！社長！你醒醒啊！」

「……！！！」慘了殷賞跟大哥結了婚包國仁知道秘密了！！！

「呼你終於醒過來了。社長你無事吧？」

咦？殷賞？這裡……明明是我的房間啊…….

「妳怎麼在這裡？」

「JOYCE今早陪好姐回鄉探親嘛。
誰料到你在發高燒，好姐原本想說取消行程呢。
我唯有答應她下班後會來照顧你，她倆才放心去。
你知喇，JOYCE又已經請好假…………..」

這些我都不太感興趣，雖然我得承認我心裡非常滿意姨媽的安排。
本來聽聽殷賞說話就算是多無厘頭我也不介意，
但是現在我有個更迫切的問題要她即時回答。

「等一下呀老總。你來了這裡，那麼…大哥呢？」

妳的表情是不可置信，而笑容透露著不懷好意。
「嘩社長我估不到你那麼想念師兄…要我現在打長途電話給他嗎？」

「不是啊！……你們兩個不是……」

「哦你是說到日本採訪那件事吧？師兄自己去了喇
剛好我明天難得約到了多元化實力派演員黎小祥做專訪呢。
社長你怎麼好像什麼都忘記了，明明昨天你有份開會的啊…燒壞腦了嗎？」

妳溫柔的以掌心置於我額頭替我量度體溫。
在我努力想要控制臉頰不要紅心跳不要快的同時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感覺得到體內的感冒菌也死了大半。

「應該已經退燒了…」

管它的……
證實了什麼結婚什麼自爆都只是一場惡夢讓我安心了不少。
如果那不是開口夢的話……

「啊老總！我睡覺的時候有說任何……奇怪的夢話嗎？」

「幹嗎？有很多陰謀詭計怕被我知道呀？
邪派高手，死性不改………」

聽著那些耳熟能詳的咒罵，
我知道，妳並沒有聽到我夢裡的說話，也沒有聽到我心底最想跟妳說的話……

「…….多謝妳照顧我。」

妳沒好氣的瞪著我。
「快出來吃點粥，然後服藥再休息吧。」

「粥是妳熬的嗎？」

「…想怎樣？」

「陪我一起吃吧。」

白粥無味，我卻嘗到一絲微甜。
而妳，也真的如我所料，
按捺不住那用「記者追尋真相」包裝著的八卦問我有關夢話的事。
聽著妳因為我帶妳「遊花園」而忿恨的說了句「你真的很討厭」，
我笑了出聲。
或許有一天，我真的可以親口告訴妳……
-----------------------------------------------

「愛賞！」

在睡眠中與感冒菌搏鬥著的你，突然開口吐了兩個字，
打斷了在廚房忙完一大輪後的我閉目養神。
氣弱如絲的咕噥，讓我知道那不過是夢話。
可是我對自己的聽覺有著無比自信。我並沒有聽錯。
是很驚訝的。驚訝得…我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想笑…
啊理智回來呀，是真是假現在無法探究也不是時候去探究！
看著像是發惡夢的你睡得極不安穩，我選擇把你叫醒。

你不像我平時認識的「潮」社長。
眼睛裡的焦躁、疑慮、有點恐慌，還有那些斷斷續續沒有重點奇怪的問題。
但是我知道，一切都是跟惡夢和夢話有關。
呵呵是那讓我自豪的直覺告訴我的~
儘管我並沒打算承認我不小心聽到了你想藏在心底的秘密。
要和你這般危險人物交手，不學奸詐點太容易蝕底了。
對吧，社長？

「想不到老總尚算入得廚房嘛。」

「社長你現在是揶揄我嗎？好心沒好報…」

「沒有的事。我只是想多謝妳給我熬如此美味的粥。」

「別賣口乖了。………對了，你發了個怎樣的惡夢？」

「……忘記了。」

「那麼快？你剛剛才那麼緊張問我有沒有聽到你發開口夢呢？」

「…我真的忘記了嘛。你也知道的，夢是很神奇的東西，
你不一定會記得你夢見什麼，也不能控制自己夢見什麼…」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好像他什麼時候也說過……
啊！！！！！！！！

「余家昇你真的很討厭。很討厭！」

不理睬他收在拳頭後那礙眼的笑容，
我轉過身往廚房洗碗去。
用眼角瞄著他乖乖的滋味的吃完那碗粥，
我帶著笑意把碗碟擦乾。
或許有一天，我會等到你在清醒狀態下，親口對我說…